禹音:慧忠虚空不眨眼,般若智慧也无边
2018-09-04 09:42:0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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贞观之治,使唐王朝出现自隋以来的“大唐盛世”。与此相应的则是唐王朝经济、文化和宗教各方面大繁荣的局面。而中国禅宗,也正是在这一开放时期得到全面兴盛。

慧忠和尚是直接从六祖慧能处得法的高僧,玄宗即位后的开元年间,慧忠被赐为南阳国师,并应诏入京,受到玄宗亲自接见的礼遇。

玄宗的第三个儿子肃宗即位不久,同样继承父亲崇佛的传统,对佛教给予更多的扶持和利用。肃宗即位不久,即下诏接见慧忠南阳国师。为了这次接见,肃宗做了认真的准备,他让人绘制了一幅国师的画像悬挂在宫殿的一侧,并且为国师准备了丰盛的素宴。

当万事俱备,专等慧忠前来之时,却久久不见国师的身影。直到午时已过,才听到太监们的呼喊:“国师到!”远远地,一个伟岸身材的僧人身穿杏黄僧袍像风一般飘然而至。肃宗禁不住叹道:果然仙风道骨非同凡响,国有此师,运祚有酬啊。

慧忠走上殿来,朝皇上双手合十,略施一礼,便在专门赐于他的座位上坐定,接着便面含微笑,默然无语。这样的场面,不免使场面显得沉滞,肃宗也觉得有些尴尬,然而他知道自东晋慧远倡导“沙门不敬王者”以来,一般的高僧见到皇上都不礼拜已成惯例,于是也就不以为然。他希望与国师就一些问题展开讨论,如敦煌壁画的保养问题,如放宽僧人去西域求法的政策问题,还有如何防止僧人的私度问题等等。再看那慧忠自走进宫殿,就一直端坐于钟,两眼一刻也没有正视自己。那种漠然的神情,像芒刺一般让肃宗极不自在。肃宗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不快,说道:“朕为一国天子和尚为何不肯正眼看我?”

慧忠依然两眼平视,说:“陛下看到眼前的虚空了吗?

虚空者,即佛的境界,肃宗当然地说:“看见了。

那么,陛下看到的虚空可曾对陛下眨一眨眼吗?

肃宗无言以对。过了一会儿,肃宗又说:“和尚您修的是什么法,可以方便一说吗?

对于禅者来说,世间的一切都无有差别,是不二的,一即一切,一切即一,更何况是佛法,难道还有这种法或那种法吗?慧忠说:“陛下看到天上的一片云了吗?

看见了。”肃宗说“陛下看到的一片云是什么样子,它是用钉子钉着的,还是悬空挂着的呢?”

肃宗终于意识到,佛法是自然的内心的体现,如果有一点人为的因素,佛法也就不是佛法了。慧忠就是这样以不卑不亢的姿态,以禅者的虚无和高洁来面对至高无上的皇帝陛下的。然而,慧忠不愧为一国之师,在这简短的一问一答中,却能让国主明白了佛法的真谛像一切禅者一样,慧忠从不直接回答对方的问题,而是用引导、暗示等方法启化对方的心智,让其在独立的思考中明白世间的道理。

那一年的十月,有几位专门讲经的论师来访问慧忠国师。几句问答之后,慧忠已知道这几位论师除了照搬佛经,实则是徒有虚名,慧忠突然把话题一转说:几位论师刚从城外来,城外的草是什么颜色?”

禅是心与心的交流,是“不立文字”的产物,果然,这几位朝廷用俸禄供养着的论师们无法接应慧忠的禅机,他们老老实实地回答说:“黄色,慧忠当即将一个刚入佛门的小沙弥唤来问道:城外的草是什么颜色?”

小沙弥回答说:“黄色,慧忠对那几位论师说,你看,各位论师能解三十二部经论,可是,你们的见解却与这刚入佛门的小沙弥是一样的啊。”

几位论师顿觉尴尬,其中的一位反问慧忠说:和尚看到城外的草是什么颜色?”

慧忠说:“你看见天上的鸟了吗?

论师们嘴角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讽笑说:“和尚说的更不沾边了。还是请和尚直接地回答我们问题吧。

慧忠突然叫道:“论师!”

论师们面面相觑,不知慧忠是在唤谁。慧忠见论师们还是不能理解,就说:“各位论师且先回去,等改日再来吧。

论师们只得悻悻而去。到了第二天,几位论师们果然又来了,他们请求道:“希望和尚能对城外的草作一番解释,我们还是不能领悟。

慧忠说:“领悟者,当下即能领悟,不能领悟者,解释也是没有用的。”慧忠的说法并没有错,禅是心与心的交汇,是无法用简单的语言来沟通的。

那几位论师开始发难,说:“以前的国师,从没有像您这样说话的,我们讨论起佛法来真是对接如流从无停滞。

慧忠说:“他们是师国,而我是国师,这就是我与他们的区别,其中的一位论师似早有准备,说:“我曾听说你们禅宗的高僧说过一句话,青青翠竹,尽是真如佛性郁郁黄花,无非般若智慧。说这话的人认为这是微妙而深奥的智慧,但我们却不赞同这样的观点,如果真如佛性能体现在无情草木之中,那么我们人类不是人人尽可成佛了吗?

慧忠说:“至高的菩萨们的境界,非一般凡夫小民所能够悟解的。各位不是熟知各种经论吗,应该记得《华严经》上就曾说过。

佛性充满在万事万物之中它广泛的呈现在一切众生之前,随着机缘而为,应一切机会而生,无不普遍而永恒地处在这菩提智慧之中翠竹既然在万事万物之中,怎么就不是佛性即真如本相呢?又如《摩诃般若经》上说,因为物界无边,所以般若智慧也无边。菊花既然在物界之内,怎么不是般若智慧呢?这样意义深广的话,论师们怎么就不领会呢?几位论师只得再次悻悻回寺。回去的路上,论师们沮丧地说:“我们这些论师,自认为对三藏十二部经论了如指掌,然而依他们禅宗看来,真是牛头不对马嘴啊。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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